几年不见,就把我当成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打秋风穷亲戚了?我可伤心了啊。”

沈衡这一番唱念做打,可谓是声情并茂,最后还像模像样的捧心哀痛。

但奈何被表演的那个人并不领情,连表情都没有多大的变化。

顾易很有耐心地听着沈衡把话说完,这才开口,“不是。”

连表情动作都加上的一大段话就得到这么干巴巴的两个字回复,沈衡差点被噎得翻白眼。刚抬头想说什么,对上顾易直直地看过来的眼睛,他不由一愣。

顾易缓着声开口,“我知道季平哥不是这样的人。当年新离一役、父兄身死兵败,将士也皆埋骨于野,朝中或以战败降罪顾家,昔日旧交纷纷避之不及、唯恐受到牵连,是季平哥亲自登门吊唁,又站在我家门口,把那一个个说闲话的人都骂回去。”

他轻轻笑了一下,“季平哥当年舌战群儒的风采,我不敢轻忘。”

沈衡这辈子得的最多的评价是“不务正业”“游手好闲”,这会儿被顾易这么情真意切地一说,整个人都不自在起来。

他“咳”了声,强作镇定地摆手,“我也就这点嘴皮子功夫。”

顾易摇头,“雪中送炭难,锦上添花易,我知道季平哥不是攀附什么的人。”

人情冷暖,他早在十五岁的时候就见遍了。随着这些年他在军中的扎根,又因为战功屡屡受封,昔年避之不及的人又再次登门。人各为己,顾易不会因此怨恨什么,但是却无比清楚哪些才是可以交心之人。

“正因为如此,能让季平哥放下一贯闲散日子、主动领了差事来宣旨,一定是非常重要、一定要亲口同我说的事。”

夜色的烛火之下,那双黑瞳带出些幽暗又深邃的色泽。

这一刻,沈衡突然发现自己对对面的人也没那熟悉了。

这并不是印象中那个带着点稚气的寡言少年,他的气质依旧是温和又内敛的,但是却会在不经意间透出、带着血气的锋芒。

沈衡不太想承认,自己刚才确实有一瞬间被看得头皮发麻。

他脸上那点浮夸的表情装不下去了,神情肉眼可见地纠结起来,“你、你让我想想。”

顾易很通情达理地说了句“好”。

但是视线仍旧没有移开,就那么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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